这一脚势大力沉,秦小妹看着都感觉牙花子酸酸的,也不知道脸刹在地上的秦金宝现在什么感受。
“你疯了呀!敢明抢!”于老大惊呆了都。
他是知道周伟珍母子的,也知道这孩子脾气古怪不讨喜,整天儿在村里晃悠,手里不干不净,可明抢还是头一回。
看来这孩子不仅脾气古怪,智商上也有问题,要不抢谁不好?钱庆春那体格子老熊看了都害怕,疯了才抢他呢。
从地上爬起来,秦金宝不服气的抹了把脸,一行鼻血顺着他的人中往下淌,很快湿了前襟。
就这样他也没对那几个油饼死心,只是被打怕了没敢再贸然冲上来抢,而是指着秦小妹恨声道:
“你是我姐!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,我要吃我的油饼儿你敢不给!”
这大概就是穷横吧,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立场和勇气说出这番话的。
“小兔崽子!我看你是欠揍!”钱庆春这会儿也记起来这人是谁了,眼神从疑惑迅速转变为厌恶,他可还没忘记秦金宝在大溪沟村干的好事儿。
“害了妹娃还不长记性!要我说队长就不该把你送来镐头村祸害人,该直接打死!”
难得见好脾气的钱庆春发这么大的火,生怕他真说到做到把秦金宝打出个好歹来,于家众人赶忙上前阻拦。
被秦金宝吓呆了的小孩儿们也回过神来,三三两两的跑开,应该是去通知大人了。
“行哩行哩!别和小娃儿一般见识,赶走就行哩!”说着大舅妈就像赶畜生似的,两只胳膊挥舞,要把秦金宝赶走。
因为秦小妹的缘故,老于家从小到老没一个人待见这母子俩。
也就是他们人还厚道,日常才没有为难二人,否则她们早在镐头村待不下去了。
周伟珍自己也知道老于家和钱家的关系,从来没舞到这边来讨人嫌,不知道秦金宝今天吃错了什么药,难不成是被那一摞油饼给刺激狠了?
“快走!不走上手撵了啊!”于老大也撵秦金宝走。
他是一家之主,可不敢放任这种破坏分子待在家门口,万一害了家里的娃儿哭都没地方哭去。
“给我饼!那是我的饼!”秦金宝才不管谁来撵他,摆出一副今天不吃到饼不罢休的无赖样子,躺在板车出村的必经之路上不肯起来。
他们是外来户,又是犯了大错从原来的村子里被赶出来的,尤其受到排挤。
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即便是性情暴戾,睚眦必报的秦金宝这段时间也很低调,这么闹腾还是头一回。
妥协是不可能妥协的,别说钱庆春不会可怜秦金宝,就是秦小妹也不会惯着他。
冷笑一声,翻身跳到板车上,秦小妹招呼人都上车,一扬手里的鞭子,“啪”的一声,破风声吓得倒在地上撒泼的秦金宝打了个哆嗦。
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这姐弟俩到底谁更疯,看那架势,秦小妹竟然要赶着骡子拉着板车,直接从秦金宝身上压过去!
生死关头,求生的意志终究还是压过了馋虫,秦金宝连滚带爬,手脚并用才险险的从车轮子底下躲开。
等反应过来再想闹,先手示弱的他已经不占优势了。
逞凶斗狠这种事情是这样的,谁先示弱谁就输,没有第二回。
眼看着油饼吃不上了,秦金宝一咧嘴,哭的难看,“我的饼!我的油饼啊!呜呜呜!还我的饼!”
他追着板车跑,一边跑一边喊“饼啊饼啊”,直到快跑出村时和母亲周伟珍汇合,才歇了哭声。
就知道这一趟要被这母子俩缠住,秦小妹也不惧怕,当给姥姥解闷了,顺势停车。
宝贝儿子受了委屈,还是赔钱货给他受的委屈,周伟珍眼睛都气红了,张开双手死死拦着板车不让走,盯着秦小妹的眼神恨不得活吃了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