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非的撒哈拉沙漠在盛夏的烈日下泛着灼人的金,陈青踩着滚烫的沙砾往绿洲走,每一步都陷进流动的沙丘,却在拔脚时带出股拔根的劲——是从驼队向导那里学的“沙桩”,脚掌的抓地角度比“泥步”多了三分下沉,正好对抗流沙的吞噬。远处的海市蜃楼里,驼队的影子在热浪中扭曲,像在演示“龙形搜骨”的柔劲,向导的吆喝声里藏着“十二形”的呼吸节奏,尾音被热浪烤得发脆。
“前面的古驿站,藏着块刻着拳谱的石碑,”裹着头巾的向导往陈青手里塞了块仙人掌果,果皮的尖刺排列成“形”字的轮廓,“我祖父说,百年前有位中国拳师在这里教商队‘沉劲’,说‘沙越软,脚越要扎得深’。”仙人掌果的甜混着沙漠的灼气,像把撒哈拉的烈与柔都含在了舌尖。
古驿站的断壁残垣间,半截石碑斜插在沙里,碑面的刻痕是“十二形”的简化图,“虎形”的爪印深嵌在石中,“蛇形”的曲线绕开了碑体的裂纹。陈青用手拂去碑顶的积沙,露出“守常”二字,笔锋与赵长风拳谱扉页的题字如出一辙。向导说这是“沙的记忆”,只有在正午日影最短时,才能看清碑底的小字:“劲如驼铃,响在实处。”
驿站的水井旁,井绳的磨损痕迹组成个奇特的图案,与“三体式”的步型图完全重合。老驼夫转动辘轳的力道带着“崩拳”的沉,水桶出水的瞬间,绳结的翻转角度是“引进落空”的活注解:“这是那位拳师缠的绳结,说‘井绳能提水,也能捆住乱劲’。”
国际刑警的通报在热浪里蜷成一团:“黑帮在利比亚的沙漠油田建了‘烈日拳场’,把难民少年关在铁皮棚里,逼他们在四十度高温下练‘灼拳’,赢一场给瓶水,输了就扔去喂沙漠狼。”附页的照片里,个苏丹少年的拳头正砸向铁皮靶,指节的皮肤已经晒得起泡,眼神里的渴意盖不住对同伴的担忧,拳套上沾着的沙粒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。陈青握紧了手里的仙人掌果核,核上的纹路硌着掌心,像在提醒什么是真正的扎根。
沙漠油田的铁皮棚在烈日下像个巨大的烤箱,陈青匍匐在输油管的阴影里往前挪,铁皮反射的光把空气烤得扭曲。黑帮头目正用空水瓶抽打个乍得少年,逼他加快出拳速度,少年的妹妹躺在棚角的阴影里,嘴唇干裂得像块老树皮,只要他停下,就会被断绝最后一点水源。
“他们说我打赢今天的场次,就能给妹妹换桶水,”少年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,拳头却带着股被渴火点燃的狠劲,“可我的手快粘在拳套上了,连握拳都觉得疼。”陈青往他手里塞了块湿布——是用仙人掌汁液浸过的,凉意顺着掌心往骨头里钻:“试试用肘带劲,像驼队爬坡时那样沉住肩。”少年的肩膀渐渐放松,拳头落下时,力道顺着手臂的弧线泄进铁皮,既没伤着手,又让黑帮听见了“砰砰”的响。
营救行动定在日落前的风沙起时。陈青教少年们用“沙桩”在流沙上移动,脚掌的抓地深度与沙丘的坡度同步,正好避开埋在沙里的废铁。当古驿站的驼铃声透过风沙传来时,他突然打出套“虎形”,拳风掀起的沙砾在铁皮棚里凝成漩涡,黑帮的步枪竟被震落在沙中——是“劲透炎凉”的妙用,赵长风拳谱里说“再烈的日头,也怕扎得深的根”。
少年们用输油管的软管结成“形意网”,把黑帮捆在储油罐上,软管的弹性正好是“点到为止”。乍得少年抱起妹妹冲向水井时,往陈青手里塞了片骆驼刺的叶子,叶面上用鼻血画了个“润”字:“这是‘醒叶’,比任何水桶都珍贵。”叶片的尖刺上还挂着沙粒,在暮色里闪着倔强的光。
离开沙漠油田时,老驼夫带着商队在沙地上用驼蹄踩出个巨大的“形”字,每个笔画都插着根骆驼刺。“这叫‘沙之骨’,”他往陈青的行囊里塞了袋驼奶,“喝的时候能尝到盐,就知道劲有没有掺虚。”奶袋里的液体晃出的涟漪,像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