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43章 龙潜于渊(98)(1 / 11)

太平洋的波利尼西亚群岛在热带的阳光下泛着珍珠色的光,陈青踩着珊瑚砂往海边的 marae(神庙)走,每一步都陷进温热的沙粒里,却在抬脚时带出股弹劲——是从岛民那里学的“浪桩”,膝盖的屈伸角度比“三体式”多了三分弹性,正好顺应海浪的起伏。远处的独木舟在礁盘间穿梭,船桨划水的弧度像在演示“蛇形拨草”的柔劲,划手的呼喝声里藏着“十二形”的呼吸节奏,尾音拖得像海浪的余韵。

“前面的神庙石墙,是用‘形意劲’垒的,”戴花环的酋长往陈青手里塞了块椰子糖,糖块的纹路里有“形”字的暗痕,“我曾祖父说,百年前有位中国拳师教我们用‘裹劲’叠石头,才没被台风刮倒,说‘劲要像海草,能弯能直’。”椰子糖的甜混着海水的咸,像把南太平洋的阳光都含在了舌尖。

神庙的玄武岩墙上,石块的拼接缝里藏着秘密,每块石头的咬合角度都是“十二形”的发力角度。陈青用手掌贴在石墙上,能感觉到海浪传来的轻微震动,像在做“静心桩”的呼吸。酋长说这是“岛的心跳”,只有心劲合的人才能感觉到,而他祖父的日记里,记载着赵长风当年也在此处感受到同样的震动。

石墙的最高处,刻着行模糊的符号,是波利尼西亚文与中文的混合体,翻译过来是“海不分彼此”。陈青掏出拳谱对照,发现某页画的独木舟,和眼前礁盘上的船型分毫不差,旁边注着:“拳如洋流,能绕岛,能连洲。”

国际刑警的通报在海风里翻卷:“黑帮在复活节岛的石像群里建了‘献祭拳场’,逼土着少年用‘凿石拳’击打石像底座,说‘打碎一块石头,就给一袋米’,实则在石像里埋了炸药,想炸毁遗迹卖文物。”附页的照片里,个拉帕努伊少年的拳头正砸向石像的基座,指关节渗着血,眼神里的痛苦盖不住对族人的愧疚,拳套上绣的太阳纹被汗水浸得发黑。陈青握紧了手里的椰子壳,壳上的纤维硌着掌心,像在提醒什么是真正的守护。

复活节岛的石像群在暮色里像群沉默的巨人,陈青拨开野生的马桑科植物往深处走,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绝望的味道。黑帮头目正用枪口逼着个少年加大力度,石像的裂缝里已经露出引线,少年的妹妹被绑在石像的石帽上,只要他停手,就会被炸药波及。

“他们说我砸开十块基座,就放妹妹和族人离开,”少年的声音嘶哑,拳头却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,“可每砸一下,都觉得祖先在盯着我。”陈青往他手里塞了捧珊瑚砂,让他感受沙粒从指缝漏出的流动感:“试试用手腕转劲,像划独木舟那样。”少年的肩膀渐渐放松,拳头落下时,竟不自觉地用了“引进落空”的巧,力量顺着石像的纹路泄进地里,既没伤着石像,又让黑帮以为他在用力。

营救行动定在涨潮时。陈青教少年们用“浪桩”在湿滑的火山岩上移动,脚掌的抓地角度比平时开了半寸,正好避开石像的锋利边缘。当神庙的海螺号声透过海浪传来时,他突然打出套“龙形”,拳风掀起的珊瑚砂在石像间凝成漩涡,黑帮的炸药遥控器竟被震落在沙里——是“劲透金石”的妙用,赵长风拳谱里说“最硬的石像,也怕懂它的劲”。

少年们用独木舟的缆绳结成“形意网”,把黑帮捆在石像的基座上,缆绳的松紧度正好是“点到为止”。拉帕努伊少年爬上石像救下妹妹的瞬间,往陈青手里塞了片棕榈叶,叶面上用火山灰画了个“守”字:“这是‘醒叶’,比任何米袋都珍贵。”叶片的边缘还沾着海水,在月光下闪着清冽的光。

离开复活节岛时,酋长带着族人用玄武岩修补石像的裂缝,每块补石的角度都按“十二形”的发力点摆放。“石像会记住今天的劲,”他往陈青的行囊里塞了罐海水,“摇晃时能听见祖先的话,说‘守得住根,就流得动’。”罐头里的海水晃出的涟漪,像无数个正在扩散的守护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