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35章 龙潜于渊(91)(2 / 11)

叶拼了条“和平河”,叶子上写着各国的“谢谢”,河水漫过叶子,把字迹晕染在鹅卵石上。“我们学了句中国老话,”金发小伙举着片沾着水的银杏叶,“‘君子和而不同’,说的就是咱们的和平——甜一样,味不同。”有个法国姑娘举着幅画,画上的联合国大厅地面是用糖糕铺的,每个代表踩着不同口味的糖糕发言,说“这样吵架前先尝尝甜,就吵不起来了”。

中午的雨停了,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,给“聚义树”的叶片镀上金边。李如龙往土里埋泰国藤条碎屑时,树根带出块透明的东西——是去年老周埋的“土封甜”糖片,里面的红泥已经和树根长在一起,糖片却依然透亮,像块凝固的琥珀。“这叫‘糖护土,土养根’。”秦老头的拐杖头敲了敲糖片,金牙在光里闪,“比任何和约都长久。”他往李如龙怀里塞了张泛黄的纸,是当年聚义拳馆的租约,上面有他师父的指印,“给联合国的展柜添件老东西,说和平不是新鲜事,咱们祖辈就懂。”

下午的训练场上,如虎带着队员们排练“触摸拳”,盲童学校的孩子们摸着他们的手臂学招式,指尖划过肌肉的起伏,像在阅读立体的拳谱。张大爷的太极班表演了新排的“雨丝剑”,剑穗缠着非洲红绳,舞到兴头上,红绳飞出在雨雾里划出红弧,正好落在“聚义树”的枝桠上,像给树系了条止血带。老周推着防水推车在场边转,给每个人塞块“土封甜”,说“雨天练拳寒气重,得用甜压一压”。

傍晚的霞光把天空染成粉紫色,博物馆的玻璃穹顶下,“声光电拳靶”的投影在墙上转,像个不停变幻的万花筒。沈浩举着摄像机拍个不停,镜头扫过盲童的笑脸,扫过“和平拳谱”的拓片,扫过秦老头教非洲孩子认盲文的侧脸,最后定格在“聚义树”顶端的铜丝圈上,夕阳正给乳牙串镀上圈金边。“纪录片要加段‘和平特辑’,”沈浩的声音带着水汽,“就叫《触摸得到的甜》,让全世界知道,聚义拳馆的和平,有多少种模样。”

李如龙知道,这故事还长着呢。联合国的“和平勋章”会在各国分馆流转,“触摸拳”会走进更多盲童学校,非洲的“和平拳谱”会在大地扎根,巴黎的“和平河”会年年涨水……甚至连那只总来偷糖糕的野猫,都带着小猫崽学会了用爪子扒拉盲文糖糕,老周说“这叫众生平等,连猫都懂和平”。

露比突然举着幅画跑过来,画上的地球被无数只手捧着,每只手都拿着块“土封甜”糖糕,糖糕里的土壤在融化,汇成条绕地球的河,河里漂着铜令牌、非洲鼓、银杏叶、藤条篮,河岸上长着成片的“聚义树”,树上结满了带盲文的果子。“所有分馆的孩子一起画的,”她的红头巾上沾着霞光,“我们说等联合国勋章拼好那天,要让河水漫过所有国界,每个喝到水的人,都能尝到三十种土壤的甜。”

李如龙把画贴在“聚义树”的树干上,晚风吹过,画纸轻轻晃,像在点头。远处的糖糕铺还亮着灯,老周的咳嗽声混着防水推车的轱辘声,在暮色里飘得很远。盲童们还在训练场上摸索招式,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,把“和平”两个字刻进肌肉记忆里,像刻在红土令牌上的“义”。

他知道,只要这温度不散,聚义拳馆的故事就会永远写下去,带着雨的润,带着土的实,带着糖的醇,带着全世界的触摸,在明善城的霞光里,在更辽阔的天地里,继续生长,永远没有结尾。

聚义拳馆的蝉鸣在仲夏午后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世界武术根脉博物馆的玻璃穹顶反射着刺眼的阳光,把“聚义树”的影子缩成一团,像块被晒化的糖糕。李如龙蹲在树荫下给非洲来的“回礼树”浇水,树根处新冒出的菌菇伞盖带着太极图的纹路,是泰国学员用椰壳培养的菌种,伞柄里还嵌着德国啤酒瓶盖做的小铃铛,风过时叮咚作响,惊飞了叶间打盹的蝉。

“联合国勋章的全球巡展路线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