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阳的呼吸在防护面罩里急促起来。他翻开笔记本，第一页贴着张2023年的奶茶优惠券，背面用荧光笔写着："给十年后的自己：你做到啦！"再往后翻，是苏瑶的手写配方，最后一步赫然写着"需用爱人的鲜血作引"。

"她让我等你十年。"老张的眼泪滴在氧气面罩上，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，"她说……她说林阳会变成首领，会带大家熬过末日，但需要真正的仙草才能重启世界。"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监测仪发出刺耳鸣叫。

林阳摸向腰间那管装着珍珠碎片的玻璃瓶，瓶底沉着半粒干瘪的珍珠，正是苏瑶留给他的那颗。他想起时空裂隙里飘出的优惠券，想起苏瑶在时间胶囊里留下的便签，此刻终于明白——她从未离开，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。

当晚，林阳站在仙草田中央。月光洒在电磁网上，泛起幽蓝的光，他摘下防护手套，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疤痕——那是植入变异珍珠时留下的，此刻伤口突然发烫，珍珠的金纹顺着血管往上爬，在皮肤下映出流动的光。

他握紧匕首，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这是苏瑶的遗物，刀柄上还刻着"甜心小筑"的logo。林阳深吸一口气，将刀刃抵在手腕上，鲜血瞬间涌出，滴在干涸的土地上。

奇迹发生了。鲜血渗入土壤的瞬间，仙草田突然亮起七彩光芒，嫩绿的茎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，叶脉间流动着彩虹般的光泽。最中央的仙草率先绽放，花瓣是透明的金色，花蕊处竟凝着滴液态阳光，像极了苏瑶最后举着的奶茶杯。

林阳踉跄着跪倒在地，伤口的疼痛像根烧红的铁丝扎进心脏。他抬头看着七彩仙草，突然听见风里传来沙沙声——那是无数个苏瑶在同时说："看，我们做到了。"

次日清晨，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地平线时，仙草田已变成一片七彩花海。林阳裹着染血的防护服站在中央，手腕的伤口已经愈合，却从皮肤下浮出珍珠般的纹路。他摸向内袋里的日记本，纸页边缘的霉斑正簌簌往下掉，最后一页写着苏瑶的字迹："阳阳，等春天来了，我们开间奶茶店，名字就叫'彼岸'好不好？"

此刻，七彩仙草在风里摇晃，花瓣上的露珠凝成"免费续杯"的字样。林阳终于明白，苏瑶从未离开——她只是变成了仙草的叶脉，变成了珍珠的纹路，变成了他心里永远倒映的春天。辐射河的污水在暮色中泛着油光，林阳裹着防护服站在断桥边，指尖还沾着烧仙草的焦糖浆。基地内乱的消息刚传来，农业组和机械组的人正隔着电磁网对峙，有人举着苏瑶留下的奶茶配方，有人攥着变异珍珠的能量报告，吵闹声像群失控的变异蜂。

"首领！"卫兵队长举着热成像仪冲过来，屏幕里内乱的热信号像团燃烧的火。林阳低头看着手里的奶茶杯，杯壁上的"免费续杯"字样在污水里映得扭曲，那是苏瑶最后一天在厨房写的，她总说"等战争结束，要把这句话刻在店招上"。

断桥下的辐射河突然泛起涟漪。林阳摘下防护面罩，才发觉自己哭了——泪水滴在奶茶杯里，洇开苏瑶画的Q版奶茶杯，杯壁上的水珠凝成"阳阳，焦糖熬到琥珀色时，记得叫我"的字样。他想起老张临终前的话："真正的仙草需要首领的心血浇灌"，此刻杯中的烧仙草正泛着金光，叶脉间流动的仙草汁像条条游动的蛇。

"住手！"林阳突然跃下断桥，防护服在风里猎猎作响。他举起奶茶杯，杯中的液体在夕阳下拉出金丝，像截截枯萎的藤蔓。内乱的人群突然安静，所有人都看着他——这个裹着防护服的首领，左臂的植入伤口还渗着金血丝，像颗会发光的珍珠。

奶茶倒入河水的瞬间，辐射河突然亮起蓝光。污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，露出河底发光的鹅卵石，竟是颗颗变异的珍珠。林阳看见倒影里的苏瑶，她穿着初见时的白裙子，发梢沾着花瓣，眼睛亮得像缀满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