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裂隙出现了！"老张的喊声像从水底传来。林阳猛地抬头，看见厨房中央的空气突然扭曲，像块被揉皱的镜子。无数金色光点从裂隙里涌出来，在半空中拼成张奶茶优惠券——2023年的日期，霓虹灯风格的"买一送一"字样，背面用荧光笔写着："给十年后的自己：你做到啦！"

林阳的呼吸在防护面罩里急促起来。他想起苏瑶最后一次出任务前，也是这样的黄昏，她裹着防护服说"阳阳，等我带回能改变世界的样本"。此刻优惠券上的日期像把钝刀，在他心脏上划出细密的疼——2023年，正是末日爆发的那一年，他们约好要开间叫"彼岸"的奶茶店。

裂隙里的光点突然汇聚成影像。林阳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，穿着印着"甜心小筑"logo的围裙，正把优惠券塞进时间胶囊。苏瑶站在旁边笑，发梢沾着樱花花瓣，眼睛亮得像缀满星星的夜空："阳阳你看，我写了'给十年后的自己'，等战争结束，我们……"

"首领！"老张的喊声刺破回忆。林阳摘下防护面罩，才发觉自己哭了——泪水滴在优惠券上，洇开苏瑶画的Q版奶茶杯，杯壁上的水珠凝成"免费续杯"的字样。裂隙里的影像开始闪烁，二十年前的自己突然转头，目光穿过时空落在林阳脸上："记住，痛觉是生命的锚点。"

厨房的警报声突然炸响。林阳转身看向电磁网控制台，冰晶石已化作灰烬，却从夹具里滚出枚珍珠碎片，表面刻着"甜心小筑"的logo。他想起苏瑶最后一条语音信息："阳阳，焦糖熬到琥珀色时，记得叫我。"此刻珍珠碎片在他掌心发烫，像颗会发光的心脏。

老张举着镇静剂冲过来，但林阳已经握紧珍珠，走向培育室。窗外，荒原上的风裹着沙砾撞上防护网，他突然想起那个樱花树下的约定，苏瑶说"等战争结束"，可战争早已结束，只是他们都没能等到。此刻优惠券上的日期在风里飘落，像片凋零的樱花，却在他心里种下了整个春天。城墙上的探照灯将尸潮照成一片蠕动的黑潮，林阳裹着防护服站在垛口后，指尖还沾着烧仙草的焦糖浆。厨师组今天终于凑齐了所有材料：用他眼泪调味的仙草汁、植入左臂的变异珍珠粉、时空裂隙里飘出的2023年冰晶石——此刻奶茶杯正被他端在手里，杯壁上的"免费续杯"字样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
"它们在嗅探。"卫兵队长举着热成像仪，屏幕里尸潮的热信号突然分成两股，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潮水。林阳低头抿了口烧仙草，苦涩混着甜味在舌尖炸开，竟尝出苏瑶煮奶茶时独有的焦糖香——那是她总爱偷偷多加半勺的糖，说"末日里就该甜得发腻"。

尸潮突然集体顿住。最前排的丧尸抬起头，空洞的眼眶里竟泛起诡异的蓝光，像是被替换成了某种合金。林阳的呼吸在防护面罩里急促起来，他看见领头的丧尸举着块破布，布角绣着"甜心小筑"的logo，正是末日爆发前那家奶茶店的制服残片。

"它们在等指令。"林阳突然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。他想起时间胶囊里的广告牌，苏瑶举着"坚持到2025年就免费送烧仙草"的承诺，而今天正是2025年12月25日。此刻杯中的烧仙草正泛着金光，叶脉间流动的仙草汁像条条游动的蛇，竟在杯壁上拼出苏瑶的字迹："阳阳你看，这杯叫'彼岸花开'。"

尸潮开始转向。领头的丧尸突然发出低吼，热成像仪显示它的声带在剧烈震动，频率与烧仙草的能量波完全一致。林阳摸向内袋里的日记本，纸页边缘的霉斑正簌簌往下掉——苏瑶在最后一页写道："如果遇到尸潮围攻，记住，它们不是敌人，是未完成的约定。"

城墙下的丧尸群开始朝东方移动，像片被风吹散的落叶。林阳看见领头的丧尸突然踉跄一步，防护服残片下露出半截手臂，皮肤上狰狞的珍珠疤痕与他的植入伤口如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