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汴州,学业顺遂,榜上有名。” 这愿望纯粹,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袅袅青烟之中。
拜完起身,林暖的目光被签台那边的景象吸引了。
只见那位名叫云海的小道长,正襟危坐在签台后,面前是一位衣着朴素、满面风霜的大娘。
云海道长年纪虽轻,此刻却努力板着小脸,试图做出老成持重的样子,一本正经地对着摊开的卦书解说着什么,手指还煞有介事地在卦象上比划着。
有趣的是那位大娘,她似乎对卦象本身并不十分上心,那双饱经世事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、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浓浓的惋惜,上下打量着云海那张清俊端正的脸庞。
林暖几乎能猜到那大娘心里转的念头:“哎呀呀,多俊俏的后生啊!这眉眼,这身板,啧啧……怎么偏偏就入了道门呢?可惜了了!我家侄女、外甥女好几个都还没着落呢……”那份“恨不能招为女婿”的遗憾,简直要从眼神里溢出来。
云海显然也察觉到了大娘那过于“炽热”的审视,耳根微微泛红,解卦的语速都加快了几分。
也不知他最后说了些什么吉祥话,那大娘终于心满意足地连连点头,脸上笑开了花,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磨得光亮的铜板,郑重地放在签台上,这才挎起篮子,一步三回头、高高兴兴地走了。
林暖看得有趣,唇角忍不住扬起笑意。她信步走到签台前,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木凳上坐下,双手随意地搁在台面上,一双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促狭,看向还有些没从大娘热情中缓过神来的云海。
“云海道长,”她声音带着笑意,打破了短暂的宁静,“刚才看您解卦,煞有介事呢。除了解签,道长还会些什么本事?相面?测字?或者……悬壶济世的医术?”她的问题像一串清脆的铃铛,带着几分好奇,也带着几分不着痕迹的试探。
云海定了定神,努力维持着道士的仪态,对着林暖拱了拱手,态度谦逊却也不卑不亢:“林姑娘过誉了。小道跟随师傅,这些粗浅的方术,倒也学了些皮毛,相面、测字略知一二,岐黄之术也识得几味草药。只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清澈的目光坦然地迎上林暖探究的视线,微微一笑,直言道:“只是小道虽然只在这签堂坐了半年有余,却也勉强能看出些端倪。林姑娘您问这些,眼神里更多的是探究和兴味,并非真的笃信此道。小道若再班门弄斧,岂不显得可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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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暖被他点破心思,非但不恼,眼中的兴味反而更浓了。她微微挑眉,等着他的下文。
云海见她并无不悦,便也放松了些,目光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,语气变得认真了些:“不过,既然姑娘问起相面,小道便斗胆说上一二句观感,不作数,姑娘听听便好。我观姑娘面相,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本是福泽深厚之相。只是……”
他略一沉吟,目光落在林暖眉宇间一丝极淡、几乎难以察觉的痕迹上,“姑娘幼年时,当有一劫,应是伤病之厄,颇为凶险。所幸姑娘心志坚韧,吉人天相,硬是挺了过来。此劫过后,命途便如拨云见日,愈发开阔。姑娘心地纯善,慧根深种,日后当有‘渡人亦渡己’之机缘,福慧双修,前途无量。”
这番话,云海起初只是想圆个场面,免得冷落了香客,损了道观名声。
但说着说着,他越看林暖的面相,心中那股奇特的直觉就越发清晰,尤其是说到“儿时有伤”时,他捕捉到林暖眼中一闪而过的细微波动,便知道自己可能无意间说中了什么。
林暖脸上的笑意在听到“儿时有伤”四个字时,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,她迅速敛去眼底的波澜,随即“呵呵”地笑出声来,声音清脆悦耳,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。她朝着云海竖起大拇指,由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