斥:“老实点!”于是几人看过去。戴着红袖标的几人将枪抵在某人的背后,逼迫他前进。不止一人被殷社的人抓包,还有许多。他们排成一条队伍,缓慢地来到殷红的面前。
曲罗生将手电直照在第一个人的脸上,他的脸立刻皱了起来,像桃核似的。莫惟明略感惊奇。
“是你?”
他一眼认出那人脸上的伤疤。那人听到莫惟明的声音一阵恍惚,紧接着克服了刺眼的光,有点激动地迎上来。
“医生!医生你也在这儿啊!我就知道这里有好东西!真是来对地方了。”
“老实点!”
他身后的人用枪托打了他的头,但他一点儿也不老实。
“你认识他?”殷红问。
“他曾是我的一位患者。”
曲罗生说:“看来您的记性也很不错。”
“不,我差点就要忘了他。只是他当时格外话多,而且伤疤比较有特征。”
“医生啊!你在这儿我可就放心了。”
“你放心得太早了。”莫惟明真想装作不认识他,但还是问,“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呢?”
“她不愿意跟我们来。”刀疤脸的男人无奈地说,“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我们,不过大部分的都在这儿了。我们就知道,你们一定在瞒着我们发大财。”
“你们是有什么毛病?!”
莫惟明确实生气了。他自诩一名看惯生死的医生,却唯不苟同那些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。就算是士兵,尚且有不得不为之奋战的理由,也有人为了家庭置生死于度外。可这种人,为了莫须有的财富,就将连同生命在内的一切筹码推上赌桌。他们不仅看淡自己的生命,还轻视生命的价值本身。而此刻,这样的人竟有二三十个。
“你劝不动他们。”殷红忽然说,“你也不理解他们。你最好不要理解。”
她似乎话里有话,莫惟明不能解读更精确的那一层意思。他还在气头上。
“我们没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安全,九爷。”队长面不改色地说,“我建议将他们就地处决。他们只会增加我们的负担。”
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,那二三十人中,传来一阵惊呼与埋怨。殷红摇了摇头。
“分配人手看着他们。别让他们惹事,将我们的人置于险境,但不必对他们的人身安全负责。”
“可……好的。各位都听见了!”
人群中传来“啧”的声音,但姑且无人提出异议。于是这群莫名其妙跟上来的、没有任何装备也没有任何经验的普通人,带着一颗裹满贪欲的心,跟着殷社的队伍走向了黑暗深处。不乏充满好奇心的人四处摸摸碰碰,敲敲打打,甚至高谈阔论。
莫惟明跟着探路员走在最前面,甚至将队长和九爷他们也置于身后。眼前怪异的景象比较浅,不至于让他犯恶心。与那些乌合之众为伍,才真正令他反胃。
穿过一片较为空旷的休息区,他们来到了新的领域。地面布满白色的残渣,还有黑褐色的不明痕迹。
这一带,似乎属于爬行动物。有一面非常壮观的高墙,以规律的方式排布着大小不一的抽屉。所有抽屉都是透明的,上了锁。走进了才知道,里面是属于蛇、蜥蜴之类的住民。即使里面空空如也,也能从设备和造景判断出来。
即使上了锁,也有不少玻璃面被破坏了。尤其靠近地面的地方。不论有没有针对它们的处刑方式,活下来的体型较大的动物,将它们视为猎物是轻而易举的事。越靠近下方,破损的、空缺的收容单元越多。
这么看来……地上的残渣很可能是骨头与玻璃,而不明的颜色便是猎物的血和捕猎者的粪便了。只是这一带没什么异味,恐怕这处猎场也已荒废很久。
“我可最怕蛇了。”有人议论。
“那你现在滚回去。”说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