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股力量使得传送阵通道崩塌。

他脚下的阶梯，正是由他感悟的大道所筑，当大道感悟至大成，所筑阶梯便通向了至高的禁忌之境。

然而夜凌宇目光死死盯着纪天涯脚下大道阶梯，呼吸粗重起来。

“发现了？”

“嗯！”夜凌宇深吸一口气，“他的大道阶梯……不稳。”

灵皇投来赞赏目光，“道灵果然对大道极为敏感。”

“唯我之道以自我为中心，极度自私自利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占尽世间一切，可此道又不是顶级大道，想占尽一切何其艰难，空有唯我却无独尊，现实与理想的落差，注定了此道难以坚定道心。”

“那为何他还要以此道攀登禁忌？”

夜凌宇刚问出这一疑问，就想起纪天涯原先可不是只有唯我之道这一条路可走的。

“明知道心有缺还坚持进阶，就不能感悟出其他大道再进阶禁忌吗？”

灵皇白了夜凌宇一眼，“你当谁都是道灵，都有先天近道之体呢！把感悟大道说的跟吃饭一样简单。”

夜凌宇尴尬地摸摸鼻子，若感悟大道真的那么简单，就不会有那么多半神困在神境以下蹉跎岁月了。

想到这他的动作一顿，猛然站起，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逝，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
“纪天涯注定会失败，所以五位禁忌主神才没有一人进行阻拦，因为不需要，是吗？”

“可万一判断错了呢！纪天涯有意营造这样的假象来麻痹各位……”

不用灵皇回答，虚空中一阵惊天动地巨响传荡而出，连灵皇设置的竹林亭子都晃动个不停。

大道震颤如同末日，纪天涯脚下阶梯从根部开始寸寸碎裂，带起的余波波及无数星界，有些等级过低的星界直接湮灭在星海中。

“父亲！”

一声惊呼从神界传出，纪天涯进阶，战神殿众人自然全程关注，不止战神殿，所有有能力感知这一切的修士，无不关注着这场近百万年最大的事件。

一对夫妻表情戚然，默默注视着跌落尘埃的那道伟岸身影，在他们身后，纪通木然地杵在那，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无法接受这个噩耗。

阶梯还在崩碎，碎掉的大道在那一片星海中形成了毁天灭地的风暴，在之后的千万年，那里都将成为生命禁区。

“失败了……终归还是失败了！”

纪通颤抖着身躯转身就跑，直到身影消失，都没人分给这个纪天涯生前最在意的孙子一个目光。

“失败了……吗？”

夜凌宇总觉得哪里不对，他不信纪天涯是一个被逼的走投无路非要搏一搏的人。

一个修唯我之道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陷入绝境……

唯我之道……

夜凌宇瞳孔骤缩，他终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，猛的转头。

“灵皇，可否借你神念帮我查找一人？”

灵皇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，“察觉到了？”

是啊！他早该察觉到的，修唯我之道的纪天涯怎会全心全意为一个资质平庸的孙子铺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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