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易落病根。”
话音刚落,刚从屋里出来的郭芙兰脚步一顿,悄悄退了回去,显然是把这话听在了耳里。
“不过还真别说,府里的四个小子挺耐冻,”送完衣服回来的柳仲山插了句,“昨儿大河里的水虽没结冰,可冷得让人发颤,他们硬是在水里玩了半个时辰,还捉了条大鱼上来,上岸时那身子骨还热乎乎的,一点不打哆嗦。”
“切,你也不看看芙兰平日里给他们吃的什么,”梁大娘撇了他一眼,语气里带着得意,“虎肉、熊胆、蛇胆,还有些咱们见都没见过的东西。前阵子三点和宏儿被食人蜂扎了,三点肿了两天才消,宏儿却肿及断续发烧两个月才好,这都是托了那些好东西的福。”
雪还在下,落得院子里的梅枝都弯了腰,屋里却因着地龙和这热闹的话语,暖融融的。几句话的功夫,连空气里都飘着点日子越过越有盼头的热乎气。
程景浩把帽帘往下拉了拉,遮住半张脸,声音闷闷的,却带着点较真:“棉的破了就让他们接着穿,别换新的。就得让他们冷一冷——小孩子皮实,冻两回才知道惜物。不然今天补了明天撕,再好的料子也经不住这么折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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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大娘在一旁笑:“你这是跟小孩子较劲呢?明年多收些棉花,男孩子长得快,到时候做厚实点,哪怕他们滚泥潭、爬树杈,棉花也比别的料子禁造。”
程景浩没接话,吃过早饭便揣着手出了门。
他慢悠悠晃到城中心的衙门,看着那新漆的朱门、亮堂的廊柱,心里暗叹——这可是他实打实掏出真金白银堆起来的,一砖一瓦都透着股沉甸甸的实在劲儿,瞧着就让人心里踏实。
走到门口,他对着守在安门的兵卒拱了拱手,笑着问道:“劳驾,我找你们大人。今天他在吗?”
兵卒认得他。这位程刑事可不一般,早年在衙门地牢做清洁,后来一步步走到京城做了行刑官,与张县令称兄道弟,就连衙门大人见了都得叫一声“叔”。兵卒连忙拱手:“程刑事稍等,小的这就去通报。”
没等片刻,里面走出个身着常服的男子,正是衙门新来的师爷严毅——原师爷年纪大了退了休,他是今年才上任的。严毅笑着迎上来:“程刑事怎么来了?快请进。”
程景浩打量了他两眼,跟着往里走,一边瞧着衙门里的布置,一边随口问:“衙门大人在不在?我有点事找他。”
严毅引着他穿过回廊,解释道:“何大人一早就来了,正在后堂看新拟的文书呢。您来得巧,他刚歇下没多久。”
说话间到了后堂门口,严毅抬手叩门:“大人,程刑事来了。”
里面传来一声清朗的回应:“进来吧。”
程景浩推门进去,见何展英正坐在案前翻卷宗,见他进来,便放下笔笑了:“叔,今天怎么有空逛到我这儿来了?”
程景浩眉头一挑,语气带着几分不耐:“少在这儿打岔,你以为躲这儿我就找不着了?你府门口那雕像的事我给你移走了,门口也暂时安稳了——我的新书,是不是该开始写了?别磨磨蹭蹭的,痛快点给个准话。”
何展英嘴角噙着笑,尴尬地合上手里的书折,语气带着点推托:“叔,我这不是在忙衙门的事嘛,新书的事咱们回去再说,回去再说。”
程景浩瞥了眼他在桌案上忙碌的样子,语气里带了点嘲讽:“这几个镇一年到头能有多少事,忙得你连写本书的功夫都没有?你岳父张县令三天两头闲着没事干,都快抠脚丫子解闷了。你在衙门待着根本没多忙,偏要在这儿装忙碌,图啥呢?晚上还要去教书,再不写,哪还有时间给我赶稿!”
何展英脸上一红,拍了拍手假装镇定:“我虽已娶妻,可毕竟还年轻,叔让我写情爱小说也不是不行,只是眼下确实被衙中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