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。”
“没忘。”
沈暮白回道,脸上是得逞的表情,有些嘚瑟,脚步似乎也轻快了不少。陈曦的视线往沈暮白的方向看去,沈暮白没发现,照旧奔奔跳跳一般。
在郝有才的开路下,众人被引入一间布置精美的堂屋,挂满了各式有趣的小玩意和字画。屁颠屁颠的郝有才,面上的肉涨得通红,回过身来迎客。
“殿下请进。大人们请进”,笑意一直挂在他的脸上,不见褪去,“里面请呐!”
沈暮白和陈曦与随行的一众侍卫们进入。按道理,沈暮白作为皇子的随侍是需要站着的,沈暮白也不在乎,站会儿就当练功了。
她立在陈曦的座位旁边,眼神没有半刻闲下来,到处打量着这郝有才的蛛丝马迹。郝有才作为主人,自然忙个不停,又是命人奉上好茶好果子,又是安排陪同陈曦等人落座。
“殿下,小的觉得这个主位应该由你来坐!坐北朝南的好位子。”
陈曦不高兴挪动,平日自己本就不在意这种坐次规矩等,连忙摆手。
“郝有才”,陈曦轻抿了一口茶,开门见山,“你别忙活了。先坐下,与吾说说这李灵之夜宴图与灭门案的始末。”
郝有才听闻“灭门”两字,立马慌张地坐了下来,看来还是躲不掉啊。他挠了挠自己的头顶,赶紧坐在陈曦所在的下位,正襟危坐后才缓缓开口,沈暮白见他似乎有些害怕。
半晌,郝有才依然微笑,像是刻意卖了个关子。
“殿下莫急,这事小的慢慢道来。”
他不急,这灭门案可十万火急啊!
“啪嗒——”,陈曦恼了,连忙搁下手中端着的茶盏,故意制造出声响。此声响让郝有才吓了一跳,惊慌失措的表情爬上了他的面孔。
这皇家的人,可开罪不起啊!他郝有才从未与沈家有何接触,这要是得罪了彻底,谁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小命!
“还是长话短说吧。”
陈曦直视慌乱不已的郝有才,势必要问个清楚的阵势来。
立在一旁的沈暮白,也是双眉微蹙,冷声提醒郝有才。
“郝有才,殿下时间宝贵,没工夫陪你唠嗑!”
郝有才闻言,本就有些尴尬的笑容僵了一瞬,赶紧正色道。
“是,是,是。殿下和大人教训的是!……夜宴图是小的”,郝有才低下头去,不知道这夜宴图还会招来什么祸端给自己与家人,想着还是据实以告,“是小的从一位藏家手中收得的。”
“藏家?”
陈曦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由头到尾的线索来。
“那卖与我的藏家,便是保州的钱家。钱家在此地啊,世世代代耕田务农,一向本分,直到偶然间在田间说是拾得了这幅画……谁知,就最近的光景,他们保州钱家惨遭灭门了。”
沈暮白双眼微眯,陈曦有紧接着问道,“那另外受波及的两家呢?”
郝有才叹了一口气,保州虽不小,但这几家人家也与自己有所来往,提到这样的悲剧,他也有些哽咽。他顿了顿,像是在调整自己的心绪,然后抬头对陈曦沉声道。
“殿下,另外两家,一家是邹家,另一家……是廖家。”
此话一出,堂内气氛陡然一紧。
陈曦马上昂起脖颈,与身旁的沈暮白对视上了一眼,心中都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。这个回答,远远在他们的意料之外。
因为,捉拿涉及长保县粮仓亏空一案的保州刺史廖腾,正是他们此行要追查的重要任务!
沈暮白更是心有戚戚,来回琢磨着: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吗?又或者是这里廖是一个大姓,只不过同宗罢了?
陈曦缓缓问道,“廖家?你说的难道是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