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突厥就始终会惶恐不安!而孤,想的是从黑海打出去,不为掠他突厥的国土,而是将彼之小邦妄思占夺黑海的心思完全打掉!”
说到此,太子异常霸气的低喝道:“黑海紧攥在我大宣之上,他突厥就只能沦为我大宣的后花园,尔之国境,占与不占都一样!”
这番长言入耳,暨王只觉大受震撼,他无比佩服的看向太子:“大哥目光深远,远非臣弟能及也……此前,是……是臣弟目光短浅了。”
“你倒不必妄自菲薄,都是为国朝社稷深远计,政略存有不同处实属正常。”太子笑着摆摆手,遂又拿起茶壶给自己三人添茶。
“如今,政务之事孤并不忧虑,倒是……老爷子那……我很担心。”
说到这个话题时,太子的语气有些沉闷。
李进锐与暨王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,后者迟疑许久后,才缓缓问道:“大哥……是忧虑父皇决定禅让之事吧?”
太子眉宇间闪过忧愁之色,重重点头:“是,父皇……父皇前几日又与我重谈起禅让之事了……”
“佑伦,进锐,孤……很矛盾,一方面,孤不愿父皇还在世时就将大任传到孤肩头之上,其一,是觉着我自身与父皇相比还有诸多不足,其二,是觉着父君尚在世,自己就……就继位,传至天下这……这名声多少有些不好听……但另一方面,若说孤不想完全掌权也是骗人的,许多事,孤若坐上了那把椅子,做起来会更加方便省力,施展起心中抱负时会更加有底……”
暨王连续喝了好几口茶,沉吟了好一会儿后,才缓缓说道:“大哥,如此反复纠结可不像是你的性子……臣弟说句僭越的话,若不是为了培养英橖还有发展皇家学院,老爷子……老爷子早就将大位禅让给你了……这说明什么?这说明老爷子已无心权力政务之事了,咱们作儿子的,更应顺意才对。”
太子忽地红了眼眶,用略带颤音的口气说道:“这些……这些我都明白,但……佑伦,我怕……我真怕父皇把这千钧重担交到我肩上之后,我稍有不慎会弄出乱子来……但那时,卸下一切重担的父皇不在了,我……我就连个支柱都没有了……”
暨王神色一怔:“大哥……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眼看他兄弟俩要说到敏感话题,李进锐很是识趣地站起身告辞了。
待李进锐离开后,太子这才继续说道:“父皇他老人家跟我提过多次禅让之事,我也曾问过父皇卸下重担后,是否愿意在皇宫中颐养天年,可他老人家却跟我说,一旦将皇位禅让给我后,他……他就会就此归隐于山水之中,不再……不再……与我们这些儿子再见……这……这让我怎么应得下来?”
暨王的面部肌肉不断抽搐起来,显然,也被太子这话给弄傻眼了:“他老人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?禅让就禅让,他……他说什么隐匿山水是怎么回事?”
“他老人家说,待在宣京大半辈子腻了,趁着还有几十年活头,想纵情山水……”
听到这话,暨王就跟现代一些见着父母更年期时的年轻人般无语,“这老爷子……咋年纪一大,还越喜欢瞎胡闹了呢?”
暨王话音未落,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便从近处传来,“你这兔崽子说谁喜欢胡闹呢?”
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,太子与暨王兄弟俩猛地转头看去,旋即都愣住了。
说话之人不是别人,正是他二人心中认为到了更年期的父皇——当今天子楚天耀!
兄弟俩先是朝他行了一礼,旋即不约而同地问道:“父皇……您……您怎么来了?”
楚天耀没好气地说道:“朕回趟皇宫给你俩母亲的牌位上了柱香,这刚一过来瞅你,就听见老二说我更年期了……”
暨王满脸发懵:“更年期……更年期是何物?”
“跟你说了你也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