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。

有的嘴巴细长如刀割开的裂缝，边缘蠕动着细小的肉芽，无声地开合着，每一次张启都仿佛在释放着积攒了千百年的怨毒诅咒，周围的空气都因之产生细微的、令人眩晕的涟漪。

有的嘴巴则如同腐烂的伤口，边缘溃烂流脓，不断渗出粘稠的、散发着恶臭的黑气，黑气融入凝胶，又滋养出更多微小的、同样流脓的嘴型气泡，如同扩散的瘟疫。

还有一些嘴巴，就那么半张着，毫无生气，如同干涸的河床裂缝，只有凝胶在边缘缓缓流动，透出一种被彻底吸干、连痛苦都已麻木的终极死寂。

这些嘴巴，这些被永恒禁锢的哀嚎之门，并非静止。它们随着凝胶怪物缓慢而沉重的脉动，如同呼吸般同步开合着！

亿万张嘴巴无声地扩张、收缩、吮吸、咬合……每一次集体的蠕动，都产生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、无法形容的“负压”。

整个地府的空间仿佛都被这无数张贪婪的嘴同时吸吮着，本就粘稠的空气变得更加滞重、凝实，死寂被压缩到了极致，连时间都似乎在这无声的吸吮中变得粘稠、迟滞。

一股无形却浩瀚如渊的精神污染浪潮，无声地、无孔不入地冲击着炽烈的意识！那不是单一的声音或画面，而是亿万生灵在永恒溶解中迸发出的、最纯粹、最浓缩的绝望、痛苦、怨毒与麻木的集合体！

这股浪潮冰冷、粘稠，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和灵魂腐烂的恶臭，试图钻进他坚固的龙魂鳞甲，腐蚀他的意志，将他的思维也拉入那永恒的、无声的哀嚎深渊。

炽烈的龙瞳骤然收缩成两道燃烧的金线！竖瞳深处，那源自上古黑龙血脉的、近乎本能的厌恶与排斥，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、纯粹的狂热所点燃、压倒！

这无处不在的粘稠压力与精神污染，非但没有让他退缩，反而像投入熔炉的助燃剂，让他的兴奋火焰熊熊燃烧！

“好！好一个‘万口之渊’！”他低沉的声音在绝对的死寂中炸开，带着一丝因极致兴奋而产生的、不易察觉的颤抖，如同金石摩擦，异常清晰，却又被周围粘稠的空气迅速吸收、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