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上老夫亲自出手?不过是些土鸡瓦狗而已,也只配老夫的鞋子。”
说完,他俯身将草鞋套在脚上,回身将木案上的熏鸡拿在手中,还顺手抄起那壶烧酒,叮嘱道:“这熏鸡烧酒乃归我所有,日后若再有此类美事,娃娃可莫要忘了我。”
顾冲含笑点头:“你且辛苦,回去吃酒去吧。”
裴三空一手熏鸡,一手烧酒,眉开眼笑地趿拉着草鞋,慢悠悠离去。
看他那邋遢的样子,任谁也想不到,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头,竟是个绝世高手。
衙牢之内,多克翰被五花大绑在牢柱之上,已然转醒。
顾冲与李献白站于他面前,问话道:“多克翰,蛮羌大法师呼乙可之子,可是你?”
多克翰冷哼一声:“不错,你既知我身份,还不快些将我松绑。”
“你怕不是被鞋底抽糊涂了吧?”
顾冲挑起眼眉,呵笑道:“你可知这里是何处吗?”
多克翰眼神中带着愤怒,紧盯着顾冲,说道:“你是何人?”
顾冲浅笑一下,朗声道:“我是此地秀岩县令顾冲,这位乃是玉清郡守李大人。”
多克翰将李献白与顾冲打量一番,质问道:“我是蛮羌人,你们梁国官家凭什么抓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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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,你这话可就奇怪了。”
顾冲浓眉紧锁,呵斥道,“还问我凭什么抓你?你罪大恶极,我又岂能放过你!”
多克翰梗着脖子道:“我不过是缉拿蛮羌逆贼而已,何罪之有?”
“放屁!你为谋财而害人性命,致使十余人无辜惨死,此等行径,难道不是罪大恶极吗?”
多克翰脸色微变,语气亦不如方才强硬,缓声道:“我没有杀人,奉劝你们还是速速将我放了,若是使我父亲知晓,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顾冲冷笑一声:“你父亲又如何?在我梁国的地盘上,就得遵守我梁国的律法。”
“我并非梁国子民,那梁国的律法又如何束缚得我?”
“多克翰,识时务者为俊杰,我还是奉劝你一句,将你自幽州而来这一路上所犯罪行一一实说,也免得皮肉之苦。”
“哼,谅你一个小小县令,也不敢动我。”
“哎呀,你奶奶的……”
顾冲的眼睛渐渐眯起,但凡他做出此动作,必是心中已被激怒,后果很严重。
李献白在一旁轻轻拉扯几下顾冲的衣袖,顺势向一侧使去眼色,示意顾冲出来说话。
“顾兄,依我之见,不如将其解往兴州,交予谭大人亲审。”
顾冲不解道:“此人乃是在秀岩所擒,理应由我来审,为何要送去兴州?”
李献白啧嘴道:“此人身份特殊,事关两国邦交,稍有差池便会殃及自身。若是送去兴州,则可将你我置于事外。任凭谭大人如何处置,这将其擒获的功劳自是你的,你又何乐而不为呢?”
顾冲心知李献白亦是为了自己好,但同时他也知道,此人若是送去兴州,只怕谭云兴亦不敢将其定罪。这样一来,那些惨死的无辜百姓岂不成了冤魂?
“多谢李大人好意,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。擒不到他也就罢了,既然已经擒获,我又怎能放他离去?”
李献白见顾冲言辞恳切,只得沉叹一声:“如此看来,你是心意已决了。”
“不错,我必使他伏法。”
“也好,既然顾兄这般决绝,那我即便舍去这乌纱,也要陪同顾兄一起为民除害。”
顾冲欣然一笑,李献白亦微笑回应,两人只在此时,便已同心相连,共担祸福。
另一间牢房内,萨布鲁却没有多克翰这般好运气。
衙役面色冷峻,手中皮鞭如毒蛇般舞动,狠狠地抽向他的身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