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艳他们有造型师盯着,你操心也帮不上忙,走,带你见蔡导。”
被桃姐拽着穿过走廊,后台的机器运转声越来越清晰。蔡导正站在一堆线缆中间,手里举着个测光表,见我们过来,扬了扬下巴:“来得正好,刚把医馆布景的光调完,去看看?”
我跟着他往监视器走,屏幕里的医馆看着很规整——药柜是常见的水曲柳木,柜门上刻着简单的云纹,墙角摆着个黄铜药碾子,和寻常医馆没什么两样,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拉天承的工坊在隔壁棚,”蔡导调出设计图,“蒸汽管道、齿轮装置都齐了,还有标‘龙能’的铁桶(所谓龙能,据说是煤炭和早期开采原油的总称)。你科班学的理论得落地,比如试镜时镜头怎么跟,什么时候推近景,什么时候拉全景,这些不是光背课本就行。”
我点头应着,心里却打鼓:大学时背的蒙太奇理论早忘得七七八八了,那会儿二十出头记性好,现在三十一,对着场务扛轨道的身影,脑子里只剩“推、拉、摇、移”几个字,具体咋用早模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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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等一会儿功夫,场务来报瓦太慧艳到了。医馆棚里,手术台已经架好,假人模型上半身赤裸地躺在上面,胸口画着道斜斜的模拟刀伤,周围托盘里摆着不锈钢手术刀、镊子、缝合针——这些现代器具在光朝布景里,透着点说不出的违和。
瓦太慧艳刚走近就顿了脚步,自然卷的茶色发尾轻轻晃了晃,盯着假人看了半晌,用金山方言慢悠悠说:“这是……新制的道具?好逼真哟。”
我清了清嗓子:“试镜开始。”
她走到手术台前,伸手碰了碰假人的胳膊,指尖刚触到橡胶表面就缩了回去,眼里闪过点惊讶:“这皮肉……软乎乎呢,倒挺真嘎,就是凉飕飕呢,没得气喽。”她又戳了戳假人胸口,“要是真人受了这伤,怕是早疼的鬼喊辣叫了嘛。”
场务们低低笑起来,蔡导在监视器后说:“拍她的手,指尖那下停顿很真实。”
镜头推近时,正拍到她拿起托盘里的不锈钢手术刀,对着光转了转:“这刀子倒亮堂,就是太轻了,没咱医馆里的黄铜刀趁手。”
说着低头看向假人的“伤口”,眉头慢慢皱起来,“这伤看着邪乎,边缘齐整得不像刀砍的,倒像……被什么机器切的?”
她用镊子夹起假人胸口的模拟皮肤,忽然“咦”了一声:“这皮怎么跟布似的能掀起来?真人的皮肉哪能这么摆弄?”
我看着这丫头的模样,真是一脸无奈。分明哪有个医生的模样,在监视器旁解释道:“这是道具假人,方便演示缝合。”
“演示?”她抬眼看向我,眼里带着点茫然,“缝合哪用得着这东西?我当年跟着我妈学缝合,都是在猪皮上练,练熟了就直接给病人缝,哪见过这种……何况我们当时用的都是铜人,可以扎穴位那种。”她又抬起假人的手,像是把了脉。“嗐!脉搏都没得,这货纯没得救了。”
这话倒让我愣了——确实,光朝的外科医生哪见过现代医学模型,对他们来说,治病全靠实打实的经验。
瓦太慧艳放下镊子,绕着手术台走了半圈,指着假人光溜溜的上半身:“还有啊,就算是教具,也得穿件衣裳吧?光个膀子像什么样子,不雅得很。”她说着拿起旁边的白布,往假人身上搭了搭,“这样才像样,治病救人,总得顾着体面。”
蔡导在旁边跟我低声说:“这才是真实的反差,她不是故意捣乱,处处都讲着望闻问切的理。”
我嘿嘿一笑,笑她这时候还得较真。朝她喊:“别管假人穿不穿衣裳了,赶紧试试缝合。”
她这才重新拿起缝合针,可刚要下针又停住了:“不对啊,这伤口两边的皮肉没张力,怎么缝都得豁开。真人受伤了,肌肉是会收缩的……”她抬头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