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说着,头还微微朝桌上的针线笸箩瞥了一眼,旋即又赶忙低下头,声音里隐隐带着几分替自家小姐鸣不平的意味,小声嘀咕道:
“您平日里对二公子关怀备至,连一身衣裳都要亲自缝制,怎么就不能多心疼心疼咱们小姐呢?”
绍明珠也不傻,见母亲神色有所缓和,当下小嘴一撅,跺着脚娇嗔道:
“娘,你太偏心啦!我就知道你只疼二哥,根本不疼我。
哼,我不过就是想跟娘要点零花,娘就推三阻四的,把女儿当成仇人似的,指不定背地里又给二哥塞了多少银子呢。”
老夫人见面前主仆俩似乎认错了怀疑对象,原本高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。
她看了眼不依不饶的女儿,缓缓坐回椅子上,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,心底虽隐隐有些肉疼,但还是打算花钱把人打发走:
“你个讨债鬼,为娘上回才让人给你送了一千两银子,这才过去几天啊,就花得一干二净了?”
说着,她便朝着门外大声喊道:“绿柳,还不赶紧滚进来!”
听到老夫人传唤,原本被侍女制住双手动弹不得的小丫鬟,狠狠地瞪了左右侍女一眼,用力挣脱束缚,冷哼一声,赶忙一溜烟跑进堂屋,脆生生地应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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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,奴婢在呢!”
“你去把本夫人平日里惯用的那个妆匣拿过来。”
老夫人说着,十分自然地抬手朝边上的针线笸箩指了指,示意丫鬟到屋里去取。
一旁站着的绍明珠眼眸微微一动,想起方才躲进内室的人,再看看只坐在椅子上,像防贼一样死死盯着自己,半步都不肯挪动的母亲,心中的猜疑愈发强烈。
老夫人却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,见丫鬟把东西拿来,便急忙从里面取出两张银票。
正要合上妆匣时,眼角余光瞥见那孽女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,嘴角忍不住一抽,强忍着心中的不快,又多摸出一张银票,重重地拍到桌上:
“拿了银票就赶紧给我滚,别整天咋咋呼呼的,吵得我头疼。”
绍明珠一眼瞧见桌上的三百两银票,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喜的亮光。
随即,她又看到被丫鬟重新捧回内室的妆匣,心底暗自不满地撇了撇嘴,上前将银票迅速塞进袖中。
正打算说几句好话哄哄母亲,却眼尖地发现母亲藏在衣领下,隐隐露出几点暗红色斑块的肌肤,她瞳孔猛地一缩,下意识地把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只是轻声道了句:“谢谢娘!”便转身,仿佛身后有狗在追撵一般,带着丫鬟婆子匆匆离开了。
老夫人望着女儿决然离去的背影,怒不可遏地拍桌:
"这死丫头,跟她父兄一个德行!用得着时甜言蜜语,用不着就甩得远远的!"
话音刚落,立刻就有一双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,放在唇边摩挲吹气,随即那道略带磁性的男人声音响起:
“说归说,你拍桌子作甚,打疼了自己的手,不是成心让我心疼么?”
老夫人抬眼看向面前的人,原本满脸的怒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连眉眼间都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春意。
……
荷花池边。
绍明珠停下脚步,回头遥望着已经看不见的寿安堂,神色复杂地摸了摸怀中的银票。
随后,她吩咐身后的两名侍女在一旁守着,自己则带着管事嬷嬷走到一旁。
她踌躇了好一会儿,才咬咬牙开口道:
“孙嬷嬷,我娘屋里是不是藏着……”
“小姐慎言!”孙嬷嬷赶忙出声打断她。
孙嬷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说道:
“不管老夫人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您可是老夫人亲生的女儿,于公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