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——
还没等老爷子等人缓过劲儿来,原本在县里干活的二房夫妻俩就被人灰溜溜赶回来。
“呜呜呜……这天杀的,也不知哪来的浑人,在酒楼里点了一大桌子菜,还没动几筷子,非赖说是长贵将汤汁泼他身上。
结果害得我家长贵被罚了当月的工钱,还……还被掌柜的给赶了出来……”
钱氏捂着帕子坐在凳子上哭个不停,一旁的绍长贵更是灰白着脸倚靠在墙上,再没了往日的精气神。
站在角落里的孙氏听到这一番话,瞥了眼上首处坐着的老爷子,面上欲言又止。
如今家里除了吃饭会客用的堂屋,就剩老两口住的正屋和东厢的两间屋子没倒塌。
这东侧左边是老大夫妻俩在住,右边原本是二房的屋子,可他们不在家,就被老爷子临时调给三房一家四口。
至于二房两个小的被安排在正屋和老两口一起住,而三丫、四丫则是在堂屋角落里,用草席隔出一块地方,放了张小床休息用。
如今家里就这么点地方,还早就住满了人,哪还有地方匀给二房夫妻俩。
显然钱氏也想到这点,都没等老爷子发话,便将矛头指向孙氏,道:
“弟妹,这话本不该我提出来的,可我看你们夫妻俩半天都没个动静,我这做嫂子的就不得不多说两句。
原先我和你二哥没回来,屋子借与你们夫妻住也就住了,谁让我们都是一家人呢。
可既然我们已经回来了,你和志学再不从屋子里搬出来,就太不厚道了吧!”
孙氏闻言捏着袖子的手不由攥紧,眼中不满一闪而过,再抬头,却只拉着身边的两个儿子跪倒在老爷子跟前,母子仨都不说话,就一个劲儿呜呜咽咽的哭着。
哭得二房夫妻俩脸色黑的吓人,哭得老爷子于心不忍。
钱氏再忍不下去,不由站起身,气得尖声叫嚷:
“孙氏!你别给脸不要脸。那屋子本就是爹娘当初分给我们二房的,能让你们三房住这么久,都算是我夫妻厚道。
再给老娘耍心眼子,信不信我抽你。”
话落,钱氏看孙氏依旧柔柔弱弱不肯搭理自己,气得她上手就准备撕扯对方。
可还没等她抬手打到孙氏身上,坐在上首的老爷子直接一拍桌子,怒喝出声:
“你们闹够了没有?还嫌家里的事情不够丢人吗?老子还没死呢,轮得到你们在这里分什么你的我的?”
他说到这,目光登时落在绍长贵身上,沉声道:
“老二,你也是个男人,就不能有点担当?出了事就知道躲在你媳妇身后耍花招,有本事你到老子跟前来,尽让自家婆娘出头算什么本事?”
绍长贵眼底滑过一抹不满,随即上前嗫嚅着嘴唇,说道:
“爹,我……我也不想的,可那屋子当初本就说好是分给我的,如今你又让三弟他们住进去,这让我们一家子住哪儿?
爹就是偏疼三弟,也不能这样苛待我们,我……我也是爹的儿子啊!”
“混账东西,你胡说八道什么,老子什么时候苛待过你?啊?”
老爷子闻言脱了鞋子就绍长贵砸去,虽没砸到人,但看着对方一副缩头缩脑的怂包样,臭骂了几句,到底是揭过这一岔。
他侧头看向角落里全程嗑着瓜子看戏的老大夫妻俩,心头的火气是噌噌往上涨,气得他捂着胸口只喘气。
二房三房一行人生怕老爷子被他们气死,这会儿个个都不敢再继续闹,赶紧围上前大呼小叫的察看老爷子的情况。
直到老爷子缓过劲,摆手示意他们退开,这才一个个闪到旁边不敢吭声。
“老大,家里就数你们屋里人最少,这样……你将屋子隔出一半先给老二夫妻俩住,老三如今行动不便,你们作为兄长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