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度日,哪还有闲钱继续请大夫。
要不是她厚着脸皮去正屋拿药,这臭男人还能舒舒服服躺床上给她甩脸色?
绍志学被药汁溅到脸上,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阴沉。
可他这回受伤的事不光彩,丑事都传到妻子娘家去,即便有气也不敢朝她撒,不然把人惹恼跑了,再把岳父他们招惹来,又是一顿训斥。
到时候,不但自己落个没脸,指不定连伺候自己的人都没有。
这么一想,他只能强压怒火解释:
“我伤的是胳膊和腿,跟其他地方有什么关系?你要是不想给我挠背,就把我身上这衣裳脱了,换上昨天那身旧的也行。”
也不知这婆娘从哪个舅兄那儿拿回来的衣裳,他一穿上身,不是痒就是招蚊子咬,偏偏他动弹不得,害得他几天下来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肉。
孙氏却觉得丈夫在胡搅蛮缠,怎么就他穿着不舒服?
二嫂当时也拿了一身回屋,后来还改了给俩孩子穿,他们怎么就啥事没有?就属这狗男人事多。
要是自己能躺床上被人伺候,哪还会跟他这般不断挑刺儿。
原本请来的郎中都说他再过段日子就能坐起来了,偏他作妖不断,引得身上的伤不时就会红肿溃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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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至于尽给孙氏添麻烦。
绍志学心底有气,又不好对着妻子发火,尤其是他最近总感觉自己那玩意儿出了问题,如今连撒尿都像刀割火撩似的,痛得浑身颤抖。
偏可这种事情,他又不好跟妻子说,好在他如今有伤在身,夜里不用交粮,这事还能等他伤好了悄摸摸请大夫。
***
夫妻俩在屋里相互埋怨,外头的四丫刚从田里回来,打算灌一罐凉水再出门。
路过三房门口时,她徘徊了许久,看着自己露出脚趾的草鞋和手上的水泡,最终还是走到门前敲门。
“叩叩叩!”
“谁啊?”
屋里孙氏刚拗不过丈夫,抹着汗把他的外裳脱了,就听到房门被敲响。
“……娘,是我,四丫。”
四丫小声回应,看着没关严实的木门,抠了抠指甲,轻声说:
“我想跟你们说点事,能不能让我先进去……”
“唉,是四丫啊,有什么事等婶子有空再说吧,你都这么大姑娘了,也该懂事了。”
孙氏一听,赶忙岔开话题,原本要上前的脚步一顿,停在原地说道:
“你是回来装水吧?赶紧回地里去,耽搁久了,老爷子又该罚你了。”
四丫原本想推门的动作一滞,心里酸涩无比,却仍固执地不肯离开。
她低下头,咬着牙哀求道:
“娘,你们能不能跟爷奶说说,让我以后回四房,跟着你们一起过日子?”
“那可不行!”
孙氏想都没想,直接一口回绝。
如今形势不同以往,他们四房连自己都养活不起,哪还有精力多养一张嘴。
就算吃住都在一起,可过日子处处都得精打细算,这可不单单是一碗野菜糊糊的事儿。
更何况这丫头看着就没良心,她又不傻,才不会把人往身边揽。
没好处的事儿,她可不干。
——
望着那被重重关上的房门,绍四丫只觉得脸上仿佛挨了一巴掌,火辣辣地疼。
眼眶里的泪水不住打转,可她还是强忍着,没让哭声溢出喉咙。
她狠狠用袖子抹了一把脸,转身的瞬间,瞧见二丫正站在大门处。
她浑身一震,仿佛自己最不堪的一幕被人赤裸裸地揭开,心底屈辱感如潮水般翻涌。
门口的二丫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神色未变,只是自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