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,一人端着一盘桃酥啃得津津有味,另一人左手抓着大烧鸡,右手握着卤猪蹄,吃得满嘴是油。
而据说腹中怀有三胎的樊美人则捧着一盅四神汤,大口大口地喝着,好不惬意。
绍临深看得一脸无语:
“御膳房没给你吃饱?至于这么饿么。”
听到他这话,原本正在吃点心、啃猪蹄的“两人”,同时翻了个白眼,须臾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,仅留下两块玄黄色布头融入那位“樊婕妤”的身躯。
盘古幡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渍,面露不满之色:
“哼,你还好意思说呢,我就一破破烂烂还拼凑不齐的神器,你还把我当牛马使。
一会儿宁王,一会儿美人娘娘的,过几个月,难道我还要给你当儿子不成?”
绍临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:
“你这想法倒也不错,要不此刻你就叫几声父皇听听?”
“滚~”
盘古幡恼怒地向他扔去一块桃酥,愤愤不平道:
“我说深哥,你既然都把身体里的毒素给清除了,干嘛不自己生一个?”
“因为没必要。”绍临深回绝。
不管是他,还是原身,对生孩子都没有什么执念,唯一放不下的,也只是如何治理好大齐江山罢了。
即便后继之君并非亲子,但若能全盘继承原身的遗志,谨遵其政令,一生克勤克俭、勤勉政事,知人善任,广纳谏言,也堪称一代明君。
既然有现成的模板,他何必殚精竭虑再去造一个亲生儿子,去赌对方能比这位继子更为出色?
况且,在原世界线中,原身与那孩子虽非父子,却胜似父子。
数十年的相处,这份情感绝非后来者所能企及。
可恨的是,在第二世时,知晓历史走向的陈清语,因为担心那孩子会阻碍她儿子的前程,又因心虚,便怂恿宁王派遣手下,暗中在这当时年仅六岁的孩子的衣物中,塞入天花病人的痂子。
以致于害得那孩子患上天花,又因无人照料,最终竟病死在庄园之中。
不过,这一世都还来得及。
如今,那孩子才刚出生不久,还是那个被父王忽略的小可怜,绍临深已经提前派暗卫小心看护,只要他这边的烂摊子处理干净,就把人接过来。
这一世,他要弥补原身曾经的遗憾,什么过继而来的嗣子,那就是他亲儿子。
亲的!
正当一人一神器闲聊时,殿门外忽然被敲响。
而后,被传唤进来的韩忠却是神情古怪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最后还是小心翼翼道:
“陛下,京兆府尹在殿外求见,说是有要事呈报陛下。
绍临深诧异挑眉,还不待开口,只觉脑中某段记忆突然变得模糊,继而被一点点篡改。
若是原身在这里,恐怕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蒙蔽。
然而绍临深历经多个世界的磨砺,其精神力远非寻常人所能及,在察觉到不明物体入侵的瞬间,心中杀意汹涌,神识化为利刃,迅猛反击。
滋滋滋——
一道电流声在绍临深脑海中响起,须臾便消失无踪。
他眼神锐利,霍然起身,凝视着大殿之外。
“陛,陛下?”
正在通传的韩忠吓得浑身一颤,还以为自己触怒了龙颜,慌忙跪地。
膝盖与玉石板相撞的沉闷声响,将绍临深的注意力拉回,他抬手示意对方起身。
韩忠见主子并非对自己不满,这才如释重负地从地上爬起,躬身退出殿外,将京兆府尹宣入殿中。
此时,殿外。
身着官服的京兆府尹钱锡亦是满头大汗,双手颤抖不止,不断擦拭着额上的汗珠,双眼紧紧盯着大殿方向。
先前朝会上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