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不战?”龙铠之下,足利义持严厉呵斥道。
“将军命我严防西路,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天照大祭,贸然进攻,恐中敌人调虎离山之计,造成缺口,要是影响到了京都,下官难辞其咎。”细川满元跪立得笔直,说得问心无愧。
“细川大人到底是言之有理,还是强词夺理,不交手,谁也不知道。”足利义持端坐在头把交椅之上,手中的将军宝刀硬顶着地面来回研磨,“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准备,我要看着你的军队主动出击,击杀敌军于阵前,否则就是怯战,怯战者按律如何处置?”
一旁的京极持高抱拳上前道,“回将军话,怯战者,斩立决。”
“听清楚了吗?”足利义持再次强调道。
“臣,遵命。”细川满元带着脸上的猩红之印,起身告辞,退出了营帐,站在外面的副将们一个个恨得牙齿痒痒,明明自己家的大人对幕府忠心耿耿,任何时候都在维持幕府的尊严,却被如此对待。
说真的,谁都想现在提刀进去直接发动一场天诛,送这狗曰的去见天照大神。
“传令下去,一队到三队准备,从侧翼迂回上去,先试试敌军之实力。”细川满元也是迅速对手下令。
“大人,1到3队都是骑兵部队,马贵兵贵,且加上也只有1500人,这样单独冲阵,太亏了。”大家都知道这种道理。
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逸待劳,等待敌军来犯,借助修建好的工事予以迎头痛击,才能减少伤亡,并且重创敌军。
而如果主动出击,则需全军覆盖,如狮子扑兔,一举全灭,也能事半功倍。
可第一种办法足利义持不肯,第二种办法细川满元不愿,因为尚且不明大内盛见藏着什么杀招,要知道他准备了这么多年的谋逆,绝不会毫无准备,贸然大军压境,恐中圈套只能如此诱引,寻找破绽,查明底细。
稍微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是,大内盛见外强中干,自知不敌,可以自行退去甚好。
很快,列队的细川兵团阵营之中,搭建起了一个将军观战台,周围全是大将军的精锐侍卫,京极持高屹立在身后,手持长枪,犹如一位战神,护卫着将军的安危。
远在大内兵团内,休整的兵卒全部站起身来,开始分发装备与安排战位,松散的队列,让只有区区一万人的大内兵团看上去人数也十分可观。
但如此列阵难以防御重骑兵的冲锋贯穿切割,仿佛只要随便冲阵几次,就能被撕成十几块,然后溃不成军。
过去这种战法在倭国的战争史中屡见不鲜,所以各方守护大名,一开始练兵就是要练阵法,练到承受冲击的正面部队,哪怕死得不能再死,也决不能给敌方骑兵冲杀贯穿的机会,不然后方的阵营一散,战斗也就直接结束了。
当然最可怕的是,己方大将可能都会暴露在对方突击骑兵的面前,轻轻松松送对面一个斩将之功。
这样的纰漏,原则上来说,根本不像大内盛见这种级别的将领会呈现出来的。看到这里细川满元的心中更是充满了问号。
1到3队已经完成集结,更换了冲锋破阵的长枪,战士们全甲全胄,就连马的胸前都有护胸甲,简直武装到了牙齿。这样的冲锋队哪怕不能破敌阵杀敌将,凭借机动力也完全能在面前平整的战场上进退自如。
“细川佐助桑,记住,此为试探,莫深入,探查敌情,及时撤回,只是试阵,不是决战。”细川满元在领将身旁再三叮嘱,这是跟随他长达10年的副将,甚至都给了他赐名,足可见关系之紧密。
“大人放心,定不辜负您的厚望。”佐助抱拳行礼,出征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将军,那股傲气仿佛在说,瞪大你的狗眼看看,我细川兵团根本无需屈从幕府,我们才是真正最强的。
足利义持就喜欢这种嗷嗷叫的小老虎,浑身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