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空而不居,百里绝而无民者,不可胜数’,屯田,免税、免劳役、鼓励生产,极大的恢复了常年战乱的元气。
倒是司马昭篡位后,急吼吼的废掉了屯田,搞了一出招抚五胡、蛮夷内迁之事,光是匈奴就内迁了80万,司马家也真的是心大,敢这么内迁蛮夷,最后也自食恶果,弄了个衣冠南渡的下场。
中原再这么狼狈,就到两宋时候了。
司马家招骂,不光是他篡位篡的,还有他们家干的,真的太差劲了。
中原这片土地,终究还是用功过二字,去评价一切。
这其实也是历史账本和宗教账本的区别,在历史账本里,皇帝是个活生生的人,会被杀死、会被俘虏,但在宗教账本里,谁去审判神呢?
完成国朝构建,就能让文明拥有足够强大的韧性,即便是短暂的低潮,历经磨难,依旧有恢复的可能。
“额,王家屏又给佛山铁锅厂的工匠发房子了。”朱翊钧看着凌云翼、王家屏、周良寅上的奏疏。
没别的事儿,发房子。
佛山铁锅厂专门营造外贸铁锅,留存利润丰厚,佛山铁锅厂手里拿着这么多银子,广东各级衙门都盯着,铁锅厂总办上奏,要在铁锅厂周围营造一个万户官舍,五年以上熟练工匠可以申领。
西山煤局和永定毛呢厂,也有两个万户官舍,发房子这事儿,对于官厂而言,并不稀奇。
“发房子好啊,该发,藏富于规模之间好呀,该藏。”朱翊钧朱批了这本奏疏,而且还给了明确的批示:不得粗制滥造,不得滥竽充数,王崇古在的时候,官舍建筑质量极为上乘,不能王崇古走了,给匠人的房舍,就是敷衍了事。
如果出现质量问题,皇帝将会追责到底。
藏富于规模之间,其实是大明各级官僚对官厂的不满。
地方衙门财政遇到了困难,就会到官厂拆解,至于什么时候还?各级衙门认这笔账就不错了,还钱?权力在衙门手里攥着。
各官厂为了应对这种衙门打秋风的行为,弄出了藏富于规模之间的办法。
就是把留存的利润全都花掉,修官舍、修学堂、修惠民药局、修育儿所、扩建工坊等等,反正你衙门来借,我账面上一厘银都没有!
因为各种矛盾产生的斗争,最终在彼此不断妥协中,产生了秩序。
各级官僚希望朝廷可以停止修建官舍的做法,但皇帝还是在不断批准官厂万户官舍的营造。
其实,官厂拿地也是要花钱的,官厂周围的地块,价格不便宜,这也算是以这种方式,来应对衙门的讨口子行为。
银子可以给,但你衙门也不能白拿。
大明皇帝的勤勉,如同每天太阳一定会升起一样的稀松平常。
泰西的使者在六月二十六日,挨个觐见了皇帝陛下,甚至连英格兰的使者,今年都被特别恩准,被允许到京师来面圣。
礼部的意思是希望保持一种沟通和联系,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,大明也不介意给西班牙上上强度。
朱翊钧和英格兰的使者沟通并不顺畅,英格兰使者巧舌如簧,不断陈述执行私掠许可这一政策的必然,将一切推到了西班牙的蛮横之上。
大明皇帝在英格兰使者走后,特意叮嘱了礼部:以后私掠许可还在执行,就不准英格兰使者进京来。
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“所以,大光明教已经开始异化了吗?”朱翊钧看着面前的葡萄牙使者保利诺·佛朗哥,这是保利诺的第三次出使大明,他曾经是安东尼奥的二副。
保利诺吐了口浊气说道:“诚如陛下所知,大光明教变得越发的狂热和危险了起来。”
在朱翊钧的印象里,大光明教是非常包容的,你可以信仰别的教派,但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,你可以寻求智者之屋解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