迈步走入了其中。
“…………”
“之后的事情,你没去参与?”
在实验室门口等了一会儿,迟迟也不见邢钰走出,奥罗这才意识到:投影结束了。
感觉方才所见与邢钰之前的说辞有些矛盾的他疑惑地转过头,看向自己身边的白发男人。
“我以为祁林看不见他。”听到奥罗的问题,邢钰抬手抵住眉心,赤色的眼眸中满是懊恼,“明明提醒他‘不要掉以轻心’的人是我,我自己却大意了。”
“那时候,‘我’在他身上留下了标记。”他说,“可是,当‘我’终于下定决心、寻着标记找到他时……太迟了,一切都已经发生了。”
“下定决心?”奥罗脸上困惑不减,“你说你不能去见祁林……这是为什么?你和祁林,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“我以为你该再清楚不过了,伊雷。”
白发的男人放下手,面露追忆之色。
“他曾在我手下做事,可以算作我的‘学生’。”他说,“过去,你应该听说过,我有一个学生——唯一的、我的、学生——那就是祁林。”
(是那个孩子!)
黑发的幼童哭喊着逃离科学院的场景于奥罗脑海中一晃而过,“救救我,母亲!”他听见那个孩子如是喊道,其向路过的每一个人发出求救,最后却只能绝望地任由“绝望”将自己拖入黑暗的深渊之中。
奥罗不禁回想起了那时候男孩脸上淌血的伤口、他的血液之中掺杂着的黑魔法气息、还有“绝望”对待他的方式……
他突然能理解祁洛是怎么养成那副扭曲的性格的了,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他还是与对方产生了共鸣,莫名靠想象补完了其幼时的悲惨经历。
和东海小队相处的时候,失去了记忆、变回了“祁林”的祁洛可要比原来的他正常得多——由此可见,“祁林”会变成“祁洛”,一定与他的过去、与作为他老师的邢钰脱不开关系。
(还有黑魔法……邢钰在祁洛脸上刻下了黑魔法的印记,祁洛的身体也因此成为了黑魔法的媒介、被迫承受黑魔法与负面能量的侵蚀……)
(他对黑魔法的适应程度显然不如许伊雷,未完全施展开来的黑魔法也更容易让他失控——不如说,成为黑魔法载体后的他还能保持人性,就和在黑暗中独处了三百多年却仍然清醒着的邢钰一样,简直是“奇迹”。)
(但这不能成为他胡乱伤害他人的理由。)
(邢钰……)
(对了,许伊雷会用黑魔法保命,会不会也是受到了邢钰——他的这位“监护人”——的影响?)
(啊,还有刚刚的定位魔法……)
“并非我不想去见他,伊雷。”看着奥罗“恍然大悟”的模样,邢钰继续道,“是他不愿与我见面。”
三百年后的邢钰曾向奥罗表达了他没能救助自己的学生、学生也不懂他心意的愧疚与愤慨,此刻的他则在奥罗表示“我想起来了”后,与奥罗解释了他和他的学生间情感的来由。
“我的父母与他的父辈是旧识。”他说,“有这层关系在,在这座雪白的领域中,我会尽量迁就他……只要他不做太过出格的事。”
“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有一半也是你过分纵容的缘故吧?”奥罗挑了挑眉,“另一半则是被你吓出问题来了?邢钰,你清楚你以前对他做了些什么吧?”
“祁林本就有很严重的精神障碍。”邢钰摇了摇头,否认了奥罗的指责,“他不相信任何人,不接受任何人的善意——哪怕是他的父母也一样。他只愿相信自己幻想出的‘谎言’,甚至将‘谎言’当作了‘真实’。”
“我想救他。”他道,“但我做不到,我与他并无区别……而我连自救都做不到,又怎么去救别人?”
“那个年代,在灰色领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