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可庆祝的,之所以穿得如此隆重,是因为一位特殊的客人。
观测室内,太阳的光芒透过巨大的落地视窗撒了进来,赤红与金色交替翻滚,充斥每一个角落,但是,当尤金走进观测室,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却被落地窗前的背影牢牢吸引,再也挪不开。
那个人穿着缀满暗金色羽片的长裙,裸露的背部白皙莹润,银发被一个悬浮的圆环挽束在脑后。
尤金慢慢走近,抬眼看向这个人的侧脸,如同初见时那样,他再次被深深震撼——如此精致的五官和轮廓,美得超出认知,让人措手不及,即便朝夕相处了一周,他仍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种美,只是觉得它像一种宇宙间从未出现过的颜色,在没有亲眼见到之前,完全无法想象。
更神奇的是,这是一个男性,一个泰伦萨男人。
“找到了?”
轻柔的嗓音响起,说着标准的汉语,带有一丝异域风情的鼻音。
“呃,对对,”尤金托起手里的黑胶唱片,“这是我十二岁第一次离开暗星号去上城区,让仿生人制作的古代唱片。”
他弯下腰,将唱片放在脚下的机械唱盘上,又将唱针小心翼翼地移动到唱片边缘位置慢慢放下。
唱片开始转动,带着明显杂音的音乐声响起。
“这首曲子叫《欢乐颂》,”尤金席地而坐,看向落地视窗外的太阳,“黑胶唱片寿命有限,播一次少一次,这张快要坏喽。”
“非常动听,”泰伦萨人跪坐下来,和他一起注视着太阳。
音乐声混杂了机械唱机运转时的吱呀声,飘飘荡荡。
尤金瞥了一眼身边的泰伦萨人,对方脸上并没有落寞或者悲伤的表情,只有平静。
七天前,一艘系统标注为“退役”的蚤式星际船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观测站外,曲率引擎几近报废,尤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,谁会开着这玩意来近日点,而且明显开得极其疯狂,强行使飞船长时间待在“曲速泡”里,活人不可能受得了。
接驳之后,走进观测站的是两个仿生人,带着一具笨重的人形“铁棺材”。
仿生人拥有极高的系统权限,完全无视他的存在,直接关闭了一切监控与通信系统,随后交给他一个外形简陋的小型设备,要求他独自使用。那台设备播放了一段影像,中央集团军群最高统帅佐尔格出现在镜头前,亲自传达了一项命令。
命令很简单,近日观测站将成为一座牢房,关押铁棺材里的特殊囚犯。
没有原因,没有身份说明,没有关押期限,尤金甚至没有听到佐尔格对他这个“监狱长”提出任何要求或者注意事项。
等他看完影像走出舱室,两名仿生人已经往观测站卸了足够十年使用的生活物资,并且开始拆除他刚修好不久的超距信号塔,之后搜集通信设备、动力设备相关的备用配件,全部搬回蚤式星际船。
几个小时后,两名仿生人一言不发地返回蚤式星际船,驾船脱离观测站,一头扎进了太阳。
一切发生的太突然,当尤金从呆滞中清醒才意识到,对于那名囚犯来说,这座观测站已经变成了世界上最严密的监狱,绝对无法越狱,因为困住他的不是铜墙铁壁,而是……光速。
尤金倒是不在乎与外界失去联系,他已经年近八十,无牵无挂,本就准备老死在这里,只是担心那名囚犯不安分,把他这座“温馨”小屋搞得一团糟。
事实证明他多虑了,当他想起来去检查铁棺材的时候,那台古怪的设备已经自行开启,之后,他在观测室找到了失踪的囚犯,就像刚才一样,泰伦萨人静静注视着太阳,神情泰然。
接下来,神秘的泰伦萨人仅用一天时间便学会了人类语言,又用一天时间熟悉了观测站的每一个角落和所有设备,到了第三天,尤金看着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各个舱室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