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冷冷的,话说的也难听: “不过靠着一个小小的芝麻官,倒纵的你们话都不会说了,看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,难道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?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 刘二女吓了一跳,要不是张知劲早就预料到各种情况,在家反复跟她预演过,她指定吓得不轻。 如今她小声的吸几口气,待情绪平稳些,就听张申氏不慌不忙的对林夫人解释: “都是当人父母的,我也白发人送过黑发人,将心比心我知道您是想过继,这也不算断了传承。 只是恕我说句难听话,这事若想妥当的办好却有些难。 首先人选不好选。 年龄大的,都记事了,知道谁是自个的亲娘老子,难道他以后不想回到亲生父母身边?就算碍于礼法回不去,身在曹营心在汉,以后发生什么事真不好说。 年纪小的,三爷去世,眼看还没有嗣母,他自个能立得起三房的门户? 你一定说有你和林大人帮衬,只是恕我说句不吉利的话,夫人年已半百,你们又能管他几年? 倘若有个万一,让他指望谁? 忠仆还是叔伯亲人? 这年月谁不是一大家子,人多了心思就杂了。” 说到这里,她止口不说。 话粗理不糙,实话最难听。 林夫人面上生气,暗里却被她一番话挑动心弦,反而想了很多。 如所有人心里有数一样,到了如今她正打算给小儿子过继一个子嗣。 人选虽没确定,按惯例,左不过是从她其他两个儿子的子嗣里找年幼的挑。 这个还算好办,最难的却是谁来养? 她本来是不想假手他人,无奈的是她此时已经到知天命的年龄,这几年常有力不从心之感。 这还是好的,至少她还活着,有她杵在这儿,这家里上上下下的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能亏了这即将过继的孙子。 可是,人无远虑必有近忧。 不是她爱咒自个,而是年龄大了毛病也多了,就怕那天有个头疼脑热,甚至一病不起…… 所以思来想去还得找其他人,找谁呢? 林夫人数了数。 贾氏原来是好人选,毕竟是她三儿名正言顺的媳妇儿,可惜有娘家撑腰跑了。 忠仆嘛? 人心难测,谁知道如今是忠仆,以后还是不是? 不说她听到的,便是史书上,又有多少臣子老皇帝活着时忠心耿耿,小皇帝登基后却篡权夺位? 话说回来,就是她眼光厉害,真给孙子挑了个忠仆,归根究底还是个下人,但凡有事,随随便便一个主子便能压住他。 因此,还是得有个有身份的人立在哪儿。 这就得从下一辈开始选。 她是正房夫人,男人最宠爱的却是杨姨娘和他的儿子。妻妾嫡庶从来没几个和气的,不闹得你死我活就是好的了,她也不指望他们。 剩下的便是她亲生的,按说同母兄弟更该亲近,可一个因为是长子嫡孙,跟着公婆长大,学的是如何撑死整个家族。 一个又自觉她偏心幼弟,母子两人有了隔阂。 就是林夫人再想着给儿子撑面子,她也有几分担心。 至于儿媳妇们? 如今年纪刚好合适过继的可没有他们的儿子,谁愿意庶出的过得好? 半响,林夫人神色不辨问: “说完了?” 张申氏窥着她的脸色: “再跟你说个事儿,家里人也去了贾家,打算说动他家收贵英做养女。” 林夫人心里动了动。 天下姓贾的不少,不过她知道张申氏说的贾家就是林三爷的前岳父家。 至于为什么要说动他家收张氏做养女? 这跟当时的习俗有关。 从古至今因为各种原因,夫妻白头到老的并不多,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