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肯娶我。”林子予说着。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谁,只不过,不管是任书彬,抑或是林楚汉也好,好像谁都不会娶她。
“不会吧……不可能吧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娶我?”林子予说着,便想走出了这一世别回头罢,从此当个混世大魔王,有什么不好呢。
“你又疯了吗?”
“你为什么不娶我?”
“我什么都给不了你。我是个太差劲的人,我太穷了,不求上进。你家人也不会喜欢我,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。”
“这有什么关系?”
“这都有关系。”
“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家人喜欢你?我喜欢你不行吗?穷又怎么了?我们一起熬不行吗?”林子予有些疑惑,人与人的关系实在是太过于奇怪——任书彬的家人不喜欢林子予,林子予的家人不喜欢林楚汉,林楚汉的家人也偏偏不喜欢他的女朋友。这个世界实在竭力拆散所有的爱侣吗?可是如果每对爱侣都没有决心的话,这个世界还会有爱情吗?她是桀骜不驯的,她绝对不愿意屈服。
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不行?”
“我说不行就不行。”
“林子予,你养尊处优了二十多年,出类拔萃,百里挑一,是所有人眼中炙热耀眼的光。而我碌碌无为了大半辈子,三十岁了,一事无成,一文不值。我是个普普通通的文员,一个月拿着三四千块的薪资,我能给你什么?我一想到和你一起的未来我就难过得发疯——你光滑的脸要依靠什么护肤品,你精致的妆容全赖什么化妆品打造,你身着的端庄大方的衣衫从哪里来,你好奇的那些文学和学术会有资源吗……
你每次惊扰我的生活,我也想立刻抛下一切娶你为妻可是,可是我不忍心,你是不能和我一起堕落为泥的。我可以是被现实抛弃的试验品,但你不可以,我要你好,我要你一生繁华,我要你余生无忧。这是我无欲无求的此生里旁生出的唯一一丝贪念了。
你每找我一次、碰我一次,我心里都在喊一次救命,可是我又多么激动,多么感激你走向我,我压抑太久我的冲动,甚至连问候,我都不敢。‘娶你’,这是多美妙幸福又神圣的字眼,偏偏我们说出来都变得太危险。”
没有酒精尼古丁,少了很多的戾气。慵懒疲乏和脆弱,不变是失眠夜里各地语言的文字。林子予最终和任书彬分了手,她只是轻轻带过:“我不喜欢你。”事实上她还爱任书彬,只是这么说能给自己省去很多事。说话和解释都让她太过疲累。
分手那一次的见面,任书彬憔悴了许多,像是为工作所折磨。他对林子予也好像寡淡了些,大概时间和空间确实能冲淡大量的热情,尽管是彼此相爱的人,也只剩下淡淡的基调,俩人更像是许久不见的家人,不表达也不外露,只是闲来话家常,聊些茶余饭后。他紧紧地拥抱着林子予:“我想你知道,我不是在冷落你。我已经存了好些钱,大概到六月份,我们可以不依靠家人,独自办好你梦想中的那种婚礼……”说着,林子予的后肩湿了一片,任书彬已经说不出话。
“我都知道的。可是,书彬,还重要吗?”林子予想起来那些自己奋斗失意的夜晚,她自怨自艾,寂寥的黑暗中她好想要点声音,只是她太难得到任书彬的回应。那些不及时的,她都不再需要了。她知道自己是爱任书彬的,否则她不会在意那些可有可无的回应。她也感动于任书彬为彼此的努力,只是这一份感动太扰乱她的心。
“我等你。”他死死地抱住林子予。真奇怪,拥抱的时候,人与人的距离那么近,却彼此看不到彼此的脸。林子予一脸扭曲,强忍痛哭。
“子予。人人都说:‘丈夫妻子是唯一一个可以自己选择的家人。’现在我要自己选择家人,我希望我的余生全是你。我的家人没有选择你的权利,他们必须接受你。我只